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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烛压切的结婚纪念日

【刃枢刃】缘起缘落(二)

更新一小段……

(三)

机枢盯着风刃伸出的手臂,那确实是一把利刃,刺破了二十年间想要埋葬的、忘怀的尘缘与纠葛,刀尖锋利的指向自己。

两人都望见对方无名指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戒指——写在指间的终结符号,上面满是风霜的痕迹。

触碰的前一刻,机枢犹豫着停顿下来,不料这咫尺距离却被风刃更进一步的主动姿态消减了。

这样咄咄逼人不容拒绝的气势让机枢在十指交握的瞬间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缓慢的抬起眼睛,正将风刃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微笑收在眼底。

机枢也笑了,这感觉陌生而熟悉,倒让他松了口气。

他加了几分力道回握过去。似在意料之中,他发觉这指间的颤意并不源于自己。

岁月没有改变风刃,对他来说,突然外放的侵略性有时更像是一种掩饰,越是滴水不漏的程式化笑容,越说明他在隐藏内心的波澜,这一点,机枢很有发言权,若是看过这人足够多发自真心的笑容,自然能够分辨他现在伪装的勉强。

那是星辰与冰湖的区别,机枢心想。散于夜空中迷离诱人的光与封于三尺寒意下的流转起伏,于风刃而言不过一个眼神的差别罢了,并不是谁都能分辨出的。

"我父亲名叫易千机,"易茯苓看父亲沉默良久并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打算,终于开口,"以前是个维修师,现在不过是个闲居在家的糟老头子。"

机枢瞪眼看向易茯苓,"没大没小。"

"易先生有大隐之德,"风刃收回手,理了理袖口,"能为定不止如此。"

机枢双眸一闪,有些事情,他还并不想当着易茯苓的面揭开。

气氛有些不对劲,风天逸与易茯苓对视一眼,眼光又在两人之间打量几个来回,半是好奇半是小心的问出口,"叔叔,你们认识?"

风刃微微扬起下巴,言语中掺了些玩味的笑意,"易先生,我们认识吗?"

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风董事长大名鼎鼎,想不知道恐怕也是难的。"

"前董事长,"风刃微笑颔首,纠正了机枢的称呼,"公司现已交给我的侄儿风天逸管理了,"风刃向风天逸递了个眼色,又转回头,"听说,您对他颇有微词。"

风天逸不卑不亢的向前一步,"请伯父指教。"

"令侄……一表人才,只是小女才刚成年,为人父母,总要顾及的多一些。"

易茯苓听闻嫌弃的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刚才还不知道是谁嚷着要教训谁不务正业来着。"

"看来易先生对我风家人有不少误会。"风刃拉开座椅坐下来,先满上一杯茶推到机枢身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于公,于私,都该好好聊一聊。"

风刃说的坚定不容拒绝,机枢便也放弃了挣扎,认命般的坐下来,只是还紧紧盯着易茯苓。

"天逸,我记得这不远处的美术馆正在举办国际展览,你带茯苓过去参观参观,易先生,如何?"风刃手指在杯沿打着转,眼睛向机枢征询着意见。

"去吧。"机枢摆摆手,他并没有第二种选择。

出了饭店走在路上,易茯苓有些恍惚的摇摇头,她狠狠掐了风天逸一下,果不其然听见风天逸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你干什么?!"

"简直像做梦。"易茯苓疑惑的皱起眉,不禁感叹,"你叔叔难道就是我爸命中注定的克星?"

风天逸勾起眉毛,抽着嘴角拍了拍易茯苓的脸蛋,"厉害啊丫头,命中注定这个词原来是这么用的?"转念又似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的认真起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你父亲?"

"嗯……"易茯苓手指点着下巴,"倒是不少人说过,怎么了?"

"故人啊故人",风天逸啧啧两声,心下了然,"看来叔叔当真没在逗我。"

"这杯茶,敬故人。"

风刃举起茶杯向机枢致意后一饮而尽,他似乎并不在意机枢作何反应,自顾自的起身走到窗前,任天光勾勒出一个挺拔却落寞的背影。

"你说世间的事是不是都这样巧合,老天断绝了我们的缘分,却把它送给了我们的下一代。"

机枢眼神追随,这才咽下口中的茶,莫名的,觉得那背影竟同舌尖残味一般,品久了,苦涩不堪。

"恭喜,终于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机枢叹了口气,最终只磨出这句话来,原以为再见面会是风雨交加,却发现时间沉淀偌久,早已失了翻旧账与澄清解释的热情。

这句话说的诚恳,还带着惋惜。机枢记得那些年少轻狂日子里他们的第一个约定,便是脱离各自富贵显赫的家庭,躲开那些束缚与责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自己离开的果断决绝,风刃却陷在责任中再也没脱开身。

"晚了二十年,赔上了整个青春,又有何喜可言?"

风刃没有回头,本该充满怅然之意的言语听来却十分平静。"你呢,这二十年来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至少我们都找到值得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我们从来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我有对家族、兄长的责任,而你终究也被家庭束缚了手脚,埋没了这么多年。"

风刃转身看向机枢,眼瞳仿佛两块化不开的浓墨,流淌着沉重与艰涩的光影,"机枢,我们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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